蕭也看著站在面前的蘇婉婉,隔著青紗帷幔不算遠,但仿佛咫尺天涯。
她清冷不屑,眼中露著疏離的光,這盆子臟水潑在她身上,她也渾不在意。
蕭也咳嗽了一聲:“你身子虛,先起來吧!”
琴妃這才是施施然的站了起來,擦干眼角淚痕:“皇上,求皇上做主!”
蕭也抬眸詢問:“皇后,此事是你干的嗎?”
一聲質問,讓蘇婉婉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,手腳更是發涼,身上顫抖不已,勉力才讓自己穩住:“皇上,您懷疑臣妾?”
蕭也從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悲涼,心有不忍,但也只能強硬詢問:“問題是出在你送來的東西上,皇后難道不想解釋一二嗎?”
蘇婉婉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這樣也好,滿身惡名,又如何能夠舔居皇后之位。
她苦笑一聲答道:“既然皇上認為是臣妾所為,那就治臣妾的罪吧,臣妾別無二話。”
哪怕處死,她都不會在意。
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,前途更是一片灰暗,既然不能出宮,勉強留在宮里,也是兩看相厭,痛苦無盡,死了倒落個干凈,說不定還能回去,他們就是在現代發生意外,才會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,發生了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。
蕭也看出了她的意思,兩人相戀這么多年,又如何不了解對方?
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,但想起朝堂上的形勢,只能清了清嗓子道:“皇后有失中宮之德,特罰禁足十日,閉門思過。”
這也太輕了!琴貴妃不滿,正要說什么的時候,蕭也卻忽然開口堵住了她的話頭:“琴妃,你在冷宮時,皇后也是對你多加照顧,如今,這般處置可還滿意?”
這話就是在提醒她做人不要忘本了!
琴貴妃面色一沉,嬌美艷麗的臉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意:“既然皇上都已經這么說了,臣妾別無二話!”
“好,就這樣處置!只是這東西,朕也得好好查查。”蕭也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那個麝香制成的藥丸。
蘇婉婉壓根就不想在這里多交流,直接拂袖離去。
不就是十日禁足嗎?有什么大不了的,正好不用出來,去應對這一些令她難堪為難的事兒了。
蕭也心里一緊,可也沒有追上去,只是在她離開之后,也很快離開了春水殿。
郭公公倒在一旁看不明白了,試探性的詢問:“皇上,娘娘她……”
“朕現在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,你隨著朕上朝,這幾日彈劾婉婉的奏折,也是多到數不勝數,又發生了這種事事情不管查沒查清楚,皇后肯定是首當其沖。”蕭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。
那些新提拔上來的官員也都是為了大渝好,雖然不會借用強權來逼迫皇權,但這是一道折子又一道折子的上書,還是很煩。
郭公公了然,垂下了頭:“皇上一片心意,娘娘應該懂的,要不然就憑戕害皇子這一條罪名,是絕對不會這么容易就算了的,不過皇上您對貴妃娘娘也應當……”
“朕心里有數,我心匪石,不可轉也。”蕭也堅定不已:“更何況,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,宮里也是是非之地,如此禁足,也算是把婉婉保護起來了!”
雖是如此,可他心中惆悵,久久不散,那場意外和錯誤不應該延續的太久,可他還沒有想好,該怎么處置。
這件事情無論從哪個方面想,他都理虧到不行,無論是低于塵埃的態度還是強硬的留下,都只能解決一時,這一件事永遠是他們心中的心結和疙瘩。
尤其是蘇婉婉現在對他的態度,讓他心驚膽戰,他感覺到那一股愛意,正在漸漸消失。
回去的時候,芳菲咬著牙跺著腳:“這件事情和娘娘有什么關系,憑什么這么容易就把娘娘給禁足了?”
蘇婉婉止住了她的話:“本宮想吃栗子糕了,芳菲,你的手最巧,去做些來吧。”
其實她何嘗不明白蕭也的心思,或許是擁有讀心術太久了,自從琴妃的事情爆發之后,她再也沒有聽到過蕭也的心聲,可就算是如此,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!
無非就是保護自己,禁足對她來說,簡直不痛不癢!
她并不需要,坐等芳菲拿來了栗子糕,慢吞吞的吃了起來。
倒是一眾宮人,唉聲嘆氣,好像是進入了什么世界末日一般。
春日里的風,總是起的毫無規矩,又似是襯托著她的心境般,嘩嘩的從北刮過來,夜色籠罩的紅墻如血染般深紅,浮云遮住了月華,兩道影子,立于墻邊。
略高挑釁的笑言:“計劃進展的很順利。”
另一個人摩擦著下巴:“很好,看來不久之后就能夠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了!”
高挑的人此時收斂了笑容,略微帶著幾分愁容說道:“可我看著大渝皇帝,不會如此善罷甘休,就算帶出去了,也不一定能夠逃出大渝!”
“這個主子已經在想辦法派人接應了,你只需要將宮里的事情做好即可!”
“是!”高挑的人也不操心這種事情了,點了點頭!
就在這個時候,一伙巡邏侍衛,鏗鏘有力的走了過來。
兩人相視一眼,默契的散落開來,各自隱藏在墻后。
等人走后,兩個人也沒有在一起交流,而是各自在黑夜中散了,就好像從來沒有人出現在這個地方!
春寒料峭,反反復復,大概是昨天貪了涼,蘇婉婉起來的時候就感覺鼻子里干干的,喉嚨里也澀澀的,說出話時便感覺嗓子沙啞了很多!
芳菲伺候她洗漱,也算是聽出來了:“娘娘,你這是怎么了?”
蘇婉婉咳嗽了一聲,又搖了搖頭,淡淡的笑了笑,說道:“沒事,大概是昨天風吹的急了些,所以受了點風寒,倒也不打緊!”
話音剛落,她的嗓子就感覺像吃進去了柳絮一般,毛毛躁躁的,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!
芳菲擔心的厲害:“娘娘,奴婢去請御醫吧!”
說著,她放下手中的東西疾步走了出去,蘇婉婉沒有攔住,便由得她去了,中藥雖苦可良藥苦口利于病,忍忍也就過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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