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沒辦法驗尸，素秋之死也是要查下去的。
蘇婉婉問浣衣局的人，才有一個小宮女怯懦的站了出來，說是素秋那天晚上被一個人給叫出去了，走的時候，臉上好像還帶著幾分喜悅。
現在能讓她高興的事情，或許就是從浣衣局出去。
可能真的是因為她查的太緊了，害怕素秋這個知情人真的說出點什么來，所以對方才會下此狠手，蘇婉婉有些后悔，就應該把素秋帶到自己的宮里，而不是把她留在這里，磋磨她。
真是百密一疏！
芳菲看著她暈頭轉向的樣子，忍不住勸諫了一句說道：“娘娘，此人做的隱秘，尸體又被送出了宮，怕是無從查起了！”
蘇婉婉嘆了一口氣，的確可能是不好查了。
“還是多打聽吧！”
一條人命，讓整個宮廷仿佛都籠罩起了陰云。
回去的時候，天說陰不陰，說晴不晴，倒是清潤不已。
查了幾天都沒有結果，蘇婉婉還是把心思一頭扎在了這件事情上，太難查了，就算有知情的太監，宮女們也是支支吾吾的什么話都說不出來！
蘇婉婉心頭失落，想著要不要用倒推法來查的時候，卻路過御花園，聽到了一種小宮女在陽光下慵懶的嚼舌根。
她原本是沒打算聽的，可聽到了素秋這個名字，便立刻駐足，芳菲連忙停下，不出一聲！
“我要聽金鑾殿的宮女荷葉姐姐說，前幾天夜晚，皇上似乎和素秋出去了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，自那以后皇上對素秋的態度疏離了不少。”
“我也聽說了，說是人壓根就不是皇后娘娘殺的，而是皇上做的，只是為了隱藏一些秘密！”
幾個人討論的正起勁，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不遠處的蘇婉婉，狠狠的抓住了旁邊御花園的山石。
蕭也，你怎么會和這件事情扯上關系？
她心中不憤，一拳捶了下去，假山上，幾個用來觀賞的碎石落了下來，發出撲通的聲音，幾個小宮女立刻警覺起來，疾聲厲色的說道：“誰在那里？”
有腳快的快步走了過來，一看到蘇婉婉，瞬間臉色一變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“娘娘……”
她的聲音，都染上了幾分心虛。
與她一起嚼舌根的小宮女們臉色也是一白，邁著小碎步快步跑了過來，也不愛惜自己的膝蓋，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。
“娘娘恕罪！”
“你們剛才在說什么？”蘇婉婉在很久之后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。
雖然說這件事情也沒有多少可信度，但是，落在她的心里就忽然有一種特別的感覺。
那幾個宮女一聽，連忙顫顫巍巍的的搖頭說道：“奴婢……奴婢沒說什么。”
“你們這幾個，打量著把皇后娘娘當做傻子嗎？”芳菲惡狠狠的嚇住了她們。
幾個人抖得如同篩糠一般，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，芳菲聽過之后，耐心的勸道：“娘娘，這幾個人壓根也是無稽之談，皇上想賜死一個小宮女，再容易不過了，前些天素秋污蔑娘娘，那時候皇上就可以賜她死罪！”
蘇婉婉的腦子，亂的厲害。
“可這些，也不全都是像假的！”
芳菲怕她想來想去，一時之間走了死胡同，對皇上誤解更深，便說出了自己的見解：“皇后娘娘，您在這猜來猜去也沒用，猜是猜不出真相的，既如此，不如和皇上坦誠相見。”
蘇婉婉一聽，的確是這個理兒，如果能夠聽到蕭也的心聲，也只有知道他有沒有在撒謊了。
蘇婉婉去的時候，金鑾殿特別安靜，侍衛內侍，沒有一個攔她的，她可以隨意進出。
在書房里，并沒有蕭也的身影，這個時辰，他應該是在處理政務吧，又能跑到哪里去？
正奇怪的時候，郭公公走了過來：“皇后娘娘，皇上在東暖閣！”
“這個時候他在那里做什么？”蘇婉婉好奇道。
郭公公咳嗽了一聲：“皇上近日身子不太爽利，又有頭疼之癥，所以召見了夏嬪。”
“什么？”
蘇婉婉驚訝不已，他還真的敢去召見嬪妃嗎？
她氣不打一處來，怒氣沖沖的沖了出去，到了東暖閣。
還沒有進去，就聽到了褚月影的聲音，嬌滴滴的，仿佛能夠掐出水來。
“皇上，您的頭疼，應該是見風所致，一定要靜心養著不能操勞皇上，臣女為您按摩一下吧，可緩解許多。”
蕭也沒有說話，算是默認了。
褚月影立刻將藥膏抹在食指和中指上，從他的太陽穴開始按捏了起來。
不多時的功夫，可能是藥物化進了肌膚，他瞬間感覺到，頭上熱了許多，刺痛的感覺也瞬間減輕了不少。
“你的按摩手法很好。”
“臣女自小對醫術感興趣，尤其擅長頭痛腦熱。”褚月影害羞的說道。
蕭也沒再搭話。
蘇婉婉有些忍不住了，快步走了進去，夏嬪正垂首站立在一旁，看見她進來的一刻，眼神有點慌亂，似乎是愧疚。
她來不及探究這么多，看向了褚月影和蕭也，褚月影正跪坐在蕭也的旁邊，芊芊玉指安捏著蕭也的太陽穴。
蕭也看見她，面色微微一變：“你怎么來了？”
蘇婉婉走上前去，沉聲說道：“皇上左擁右抱，好不熱鬧啊！”
褚月影一聽，臉色都變了，立刻下來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：“皇后娘娘恕罪，臣女懂得醫術，聽說皇上頭痛了兩三日都沒有好轉，所以便求了夏嬪，想來試一試。”
蕭也還不等蘇婉婉說話，就把她扶了起來。
“你何罪之有？”
褚月影滿臉惶恐，站在一旁時不時的偷瞄一眼蘇婉婉。
蘇婉婉心里更氣，這是什么意思啊？給她下馬威嗎？她咬了咬牙，沉聲說道：“我有話跟你說！”
蕭也扶了扶額，一揮手：“你們都下去吧！”
兩人惶恐地離開。
蕭也這才抬頭，嘴角彌漫起一絲苦笑：“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？”
【婉婉真是不在乎我了吧？這兩日頭痛的如此厲害，想讓她來看看我，她也不來！】
“我不知道你病了！”蘇婉婉心中也有些動容，解釋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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